我们先直接把这十二个家伙列出来,省得你还得翻来翻去:
- 一月:January (Jan.)
- 二月:February (Feb.)
- 三月:March (Mar.)
- 四月:April (Apr.)
- 五月:May (May)
- 六月:June (Jun.)
- 七月:July (Jul.)
- 八月:August (Aug.)
- 九月:September (Sep.)
- 十月:October (Oct.)
- 十一月:November (Nov.)
- 十二月:December (Dec.)
好了,名单在这儿了。但如果事情就这么简单,那语言这东西也太无趣了。这些词,它们不只是日历上一格一格的标记,它们是有温度、有气味、有记忆的。
一月。January。你念出来听听,Jan-u-ary,舌头在口腔里要跳几下,带着一种清脆的、玻璃般的质感。对我来说,这个词本身就带着一股冷冽的劲儿,像清晨窗户上的冰花,精致,又拒人于千里之外。它是一年的开始,每个人都打了鸡血似的立下各种flag,健身、读书、早睡早起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“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”的虚假希望。但January的冷是实实在在的,它会把你的热情一点点冻住,让你在月底的时候发现,哦,原来我还是那个我。这个词,它既是希望,也是清醒剂。
然后是February,二月。这个词有点笨拙,特别是那个“-ruary”,好多人发音都打绊。它就像一月那个高冷兄弟身边跟着的、有点尴尬的小跟班。它最短,还缺斤少两的,要么28天,要么29天,总是不合群。但它偏偏藏着一年里最浓情蜜意的一天,情人节。所以February给我的感觉,就是在一个漫长又无聊的冬天里,突然有人递给你一颗酒心巧克力,入口有点呛,但回味起来,居然还有点甜。那点甜,就是对春天的一丝丝盼头。
March,三月。这个词多有力道!“March”,前进!它就是个冲锋的号角。冬天的冰开始融化,风里不再只有刀子,还夹着点湿润的泥土味。树枝还是光秃秃的,但你就是知道,底下有东西在玩命地往上拱。March的风很大,像个不耐烦的清洁工,要把整个冬天的萧瑟和沉闷都吹走。这个月,一切都是蠢蠢欲动的,骚动不安的。
接着,April来了。四月。这词儿听起来就轻快,像雨滴落在屋檐上,叮咚作响。所有在三月里憋着劲儿的东西,到了April,就“嘭”地一下全炸开了。樱花,玉兰,连翘…不管不顾地开放,带着一种“老娘不等了”的决绝。四月是善变的,像个小姑娘,前一秒还阳光灿烂,后一秒就哭给你看。但我总记得小时候,四月的雨后,空气里那股子翻新泥土的腥甜味,那是生命最原始的味道。
May,五月。多美的一个词,简单、温柔,念出来嘴巴微微张开,像一个轻吻。如果说April是热烈的少女,那May就是成熟的、风情万种的女人。阳光恰到好处,不灼人;风也变得温柔,拂在脸上痒痒的。一切都刚刚好,一切都稳定下来。它是春夏之交最舒服的那个点,让人忍不住想在草地上打个滚,或者谈一场不问结果的恋爱。
夏天的大门被June(六月)一脚踹开。June,听起来圆润又饱满,像一颗熟透了的李子。空气开始变得黏稠,毕业季的愁绪和对未来的憧憬搅和在一起,变成了傍晚操场上喝的啤酒。白昼被拉到最长,好像一天有48个小时可以挥霍。June是青春的代名词,有点伤感,但更多的是无所畏惧的莽撞。
然后,就是July(七月)和August(八月)这对魔王兄弟。July,以凯撒大帝(Julius Caesar)的名字命名,自带一种霸道的暑气。知了声嘶力竭地叫,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,感觉随时能粘住你的鞋底。整个世界都慢下来了,像一部被按了慢放键的老电影。人们躲在空调房里,靠西瓜和冰棍续命。
而August,来自另一位罗马皇帝奥古斯都(Augustus),听起来比July还要尊贵、还要盛大。但它其实是夏天的强弩之末。暑气还在,但已经有了一丝疲惫。它是暑假的最后一个月,玩疯了的孩子们心里开始隐隐不安。August是夏日的黄昏,绚烂,但你知道,黑夜马上就要来了。
我最爱的季节从September(九月)开始。这个词的开头,“Sep-”,发音时嘴唇轻轻分开,带着一种清爽的断裂感。它把黏腻的夏天“咔”地一下切断了。天气一下子就变得高远、清朗。那种金色的、透明的阳光,洒在身上暖洋洋的,一点都不烫。September是理智的、沉静的,它让浮躁的心重新找到节奏。
如果说September是前菜,那October(十月)就是盛宴。哦,October!这个词本身就充满了丰收的意象。你一念它,就能看到南瓜的橙、枫叶的红、玉米的黄。空气里飘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甜香。这是一年中最慷慨、最色彩斑斓的月份。这是一种带着点宿命感的浪漫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了一场盛大的告别而精心准备,用尽最后的力气,燃烧出最绚烂的色彩,然后心甘情愿地沉入漫长的寂静。
派对结束了。November(十一月)登场。这个词听起来就有点忧郁,有点萧瑟。No-vem-ber,像一声长长的叹息。树叶掉光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指向灰蒙蒙的天空。世界变成了黑白灰的色调。暖气还没来,屋里屋外一样冷。这是一个适合思考和独处的月份,也适合窝在沙发里,盖着毯子看一部很长的电影。November在告诉你,绚烂过后,必然是沉寂。
最后,December(十二月)。压轴出场,自带一种庄严的、史诗般的氛围。De-cem-ber,像教堂里浑厚的钟声。它是一年的终点,充满了总结和告别的意味。但奇妙的是,它又因为圣诞节和新年而变得无比温暖和明亮。橱窗里的彩灯,壁炉里的火焰,空气里肉桂和松针的味道…所有的寒冷,似乎都是为了让这份温暖显得更加珍贵。December就是一个巨大的拥抱,它拥抱你一整年的疲惫、快乐、遗憾和成就,然后在你耳边说:没关系,我们明年再来。
所以你看,从January到December,这十二个词,它们串起来的根本不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它们是我们情绪的起伏,是我们生命的节奏,是我们和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和告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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